『如果章节错误,点此举报』周易泽拧眉,深吸了口气,克制着心情的不快。
“谢小姐,我和你的事情,没征得林茵的同意,我是绝对不会同意的,所以你我还是保持距离的好。”
谢容时目光一顿,瞬间有些冷凝。
又是该死的林茵。
她凝神的瞬间,周易泽就直接上了车,动作利索的倒车,后退,开出了几十米。
码头上的船越来越多,渔船和货船都靠在岸上,已经有人开始卸货了,空气中伴随着浓郁的海鲜的味道。
于长庆已经认命的开始低下头。
他打开了车门,打算让谢容时上车。
可是还没等开口,谢容时的目光一瞥,看到了车内躺着的,那个脸色苍白如纸的男孩,上面挂着吊瓶,生死不明。
她嘴角微微一勾,露出几抹嘲讽。
于长庆见状,心思微动,搓了搓手,上前:
“谢小姐,下面该怎么做?”
谢容时抬眼,目光里寒意阵阵。
跟于长庆对视,于长庆甚至都不敢迎上去她的视线。
他站在那里,也弯着腰,尽显卑微恭敬。
“上船吧。”
谢容时说道。
于长庆猛地抬头,眼里划过一抹亮光。
“船来了?”
船来了,他的儿子就有了希望。
谢容时挑了挑眉,看着不远处巍峨的货船,像是深夜中能吞噬一切的存在。
上面几个工人在搬运东西,往下搬运。
泡沫箱子里,装的好像是已经分装好的海鲜。
这样的货船并不罕见,码头上多的是。
可是于长庆的心立马震颤的跳动起来。
“您是故意支走周总的吗?”
他明明看着谢容时对周易泽,那是求而不得啊!
难道这女人还玩的一手表里不一?
谢容时的脸上浮现了一抹意味深长的笑,语气微冷:
“把你儿子送上船以后,就给他打电话,告诉他,船来了,让他来。”
于长庆的脸色微微一僵,一时说不出话来。
他忽然觉得,这个谢容时,有些可怕了。
货船上的东西卸完了。
码头上仍旧人来人往。
几个男人穿着湿漉漉的工作服走过来,仿佛再平常不过。
可是于长庆莫名觉得几分压抑。
总觉得,这一去,可能就回不了头了。
但是他们什么都没说,从护士的手里抢过轮椅,推着谢容时就往船上走。
想用一种不引人注目的方式,在人群中尽快离开。
而其他人也帮着于长庆把上面的人拖下来。
担架是可以折叠的,也有滚轮,但是太明显了。
所以他们直接把针管拔了,其中一个人背起来就走。
而于长庆尽管想说什么,但是也忍住了,沉默着跟着走。
黑暗的码头,还剩下瑟瑟发抖的小护士。
她脸色煞白一片。
她刚才隐约意识到什么,别说谢容时说的“报酬”了,周总都走了。
她刚要趁机转身离开。
“砰——”
有人直接砸在她的后颈上,她眼前一黑,就晕了过去。
人也被带上了船。
货船的外面是货,但是里面什么都没有。
是几间船员的休息室,较为简陋。
而下面能盛放货物的仓库,也没有货物。
于长庆就知道,这都是谢容时安排好的了。
他战战兢兢的跟在谢容时的身后。
也不知道自己儿子被送到什么地方去了。
他脸色慌张,“谢小姐,我儿子的药不能停下啊!”
他儿子的心脏病已经到晚期,全靠药物续命。
停药是绝对不行的。
谢容时被推到了下面,那些工人对她算不上客气,绝对不是她的手下,但是也算不上不客气。
带着几分忌惮而已。
她被推到一个较为宽阔的房间里,才定下心神,说道:
“放心吧,船上有医生,不会让他死的。”
听他这么说,于长庆松了口气。
她扫了他一眼:
“是时候了,给他打电话,告诉他,我们上船了。”
于长庆的心一提,顿时又紧张起来。
周易泽可不是那么好算计的人。
如果知道自己反水了,恐怕自己的下场,绝对会成为A市最惨。
但是想到自己的儿子命悬一线。
他又不得不听话。
他只能拿出了电话,哆哆嗦嗦的按了周易泽的号码。
周易泽冷漠的嗓音响起:
“于老板?”
于长庆看了看谢容时,紧张地说道:
“周总,我们已经上船了,你来不来?”
忽然传来一阵刺耳的刹车声。
“上船了?”
于长庆心底颤抖,一头冷汗:
“是啊,刚才谢小姐又收到消息,说她的人已经来了,幸好我们没走远,现在我们都在船上了,你赶快来吧!”
周易泽在电话里死寂一样的沉默着。
寒意,顺着漆黑的夜,让人冷到了骨头里。
“知道了,马上到。”
他的语速淡定,毫无温度,面色发沉。
车子就停在码头的出口。
一直在等着这一刻。
他们根本没有离开,他们也不相信谢容时会放弃。
谢凛远说过,他这个妹妹,从小在道上混着,比那些堂口的头子,还要精明强干。
所以,她说的话,要信三分,疑七分。
旁边的林茵给自己涂了一个鲜亮的口红颜色,衬得她肌肤胜雪,眉眼如画。
她笑着说道:
“回去吧,我就说嘛,她肯定留了后手!”
周易泽抿唇,心底一片冷寒。
不知道为什么,心底隐约有些不安,但是说不上来,这种虚无缥缈的感觉。
他深吸了口气,给附近埋伏的人打了个招呼,确认他们都在原地,胸口才微微松了口气。
“一会儿你别下车,我上去看看情况,然后通知他们动手,千万别下车啊!”
林茵无奈的耸肩微笑,还伸出了两根手指,对天发誓:
“好的,我不会下车的,我保证!”
周易泽捏了下她的手指,无奈地笑了笑,随后倒车,又重新回到了码头。
货船上的货物都清空了,那些泡沫箱子暂时被罗叠在那里形成了一道L形状的墙,看着得有五六米高。
周易泽特意将车子停在了泡沫箱子的后面,这样可以躲避一些危险,挡住货船的直视视线。
他深吸了口气,将车灯关掉,好像除了他,这个车上没有第二个人了。
林茵紧张又乖巧的看着货船的方向。
货船的甲板上,是于长庆在挥手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