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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46章 别要强了弟弟,你的强来了(完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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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最强恋爱脑》已经录制到了尾期,今天是他们最后一次直播,也是最后一次录制,过了今天就要收官了。

最后一天,陈导先是感叹了下时间过得真快,随后拍了拍薄宴的肩,“小薄啊,幸好这节目有你。”

薄宴:“这怎么说?”

陈导诧异,“还能怎么说,这节目就属你最成功,来,这是我给你准备的奖杯。”

中年老大叔冲后头招了招手,早有准备的助理立马上来将一个奖杯替了过来,陈导接过塞到了薄宴手上,强调,“你可别嫌弃,这跟你们领奖那些奖杯虽然做工不一样,可意义却是同等重要的!”

“你就是我们《最强恋爱脑》里的最强恋爱脑!”

“恭喜你,小薄!”

薄宴:“……”

低头看了看奖杯上刻的“最强恋爱脑荣誉称号获得者薄宴”这几个大字,嘴角一抽。

他扯了扯嘴角,将奖杯扔给小亚。

“唉唉唉,你轻点。”陈导肉疼地看着。

薄宴打断他,“陈导,有件事我还是得给您申明一下。”

“什么事?”陈导疑惑。

“谁说我是恋爱脑了,我恋爱从来不带脑子。”

薄宴轻蔑地嗤笑了声,“我永远不可能变成恋爱脑。”

陈导:“……”

十年黄金矿工都挖不出你这么纯的神金吧。

薄宴大步离去,背影潇洒如风。

陈导看向一旁的谢容,语气深沉,“小谢苦了你了。”居然受得了这家伙。

谢容:“还好。”

陈导摆手,“你别说,我都懂。”

谢容睨他一眼,“陈导,和你比起来,我觉得真挺好。”

一刀扎心,陈导难以置信地看着他。

谢容抬手,敷衍地同他招呼了下,大步走了。

虽然这一对臭情侣让陈导无语了,但陈导自诩自己是一个好导演,有职业素养那种,所以他还是调整好了,安排最后一天的行程。

“最后一站,我们将前往重光寺庙,挂上你的姻缘红绸,随后进行一次秘密来电。”

“来电的时候,所有嘉宾的声音都会做电子音处理,你们可以选择拨打给心仪的嘉宾,也能选择弃权。”

说到这陈导顿了下,死亡凝视给到了董正清、安洛、沈飞三人。

说的就是你们,听到没?这就是给你们安排的!

来个恋综无所事事的,好意思么你们三个!

董正清脸上挂着标准的微笑,神游天外地想剧本上的情节。

安洛嘴上念念有词,小声背着明天主持的台词。

沈飞双眼发直,目中无神,呆呆地像个被抽了灵魂的木偶,俗称,没睡醒。

【只有小沈在演我。】

【都是卷王是吧,沈哥:早八录节目好困。】

陈导:“……”

糟心玩意,陈导心头哽了哽,好半天才接着讲下去,“发去致电的嘉宾,可以选择一个秘密谈话点,二人一同前往则牵手成功。”

“地点不限,本次所有费用由节目组报销!”

谢容语气凉凉,“陈导大方。”

这还是第一次报销呢。

陈导装作不知情,厚着脸皮应下了夸奖,“应该的。”

嘉宾们坐着大巴车前往重光寺。重光寺是当地著名的一个景点,据说是痴心人去了必有回应。

这也是一个流传已久的故事了,据说历史上有名的明君魏元帝曾在少时阴鸷偏激,是个暴戾的储君,他手下有一人曾背叛了他转投别的皇子麾下。

后又解救他于水火,背叛了他的新主子,待魏元帝登基后自请辞官,遁入空门。

这都不是重点,重点是,有段野史记载,这人在重光寺做了一辈子和尚,他死后,来他门前菩提树下求姻缘之人,凡十人必有八人有结果。

当时就有说,这人怕不是死后得偿所愿了吧。

所愿为何?

约莫,是长伴于君王身侧。

那会学历史的小姑娘都为这一段啊啊啊尖叫,嚷着“嗑到了嗑到了”。

当然不乏有人嗤笑,对此人完全看不上眼,认为他一人侍二主,没有忠心可言。

两拨人吵起来了,闹到了微博上,有历史爱好者一扒,发现这人这辈子唯一出格的事就这么两件,背叛了魏元帝,又放了魏元帝,被家族除名。

除此之外,他所言所行,皆当得上清风霁月、皎皎君子。

这下这段野史火了,连带着重光寺都火了。

作为一个恋综,这种著名的姻缘圣地,肯定是要带着嘉宾来打卡了。

古往今来,几乎每一个恋综节目都来这打卡一次,《最强恋爱脑》俨然也没逃过这个魔咒。

网友们都看腻这个桥段了,嘉宾们一走进重光寺,他们就开始云指挥。

【左走,左边拐个弯就是了悟大师的菩提树了!】

【我发现过一个小秘道,由此进入可以抢先占据菩提树的好位置!】

【我不信,除非你说出来。】

【不可能,上面那个绝对是在骗人,我都去过好几次了,没一次发现有什么小秘道。】

【哎呀,相信我啊!我每次穿那个狗洞进去都能抢到好位置!就是不知道是不是狗洞钻多了,大师显灵,我特么穿了五次,谈了五次狗东西,全是渣男!】

【……姐们,你节哀。】

这棵参天的菩提巨树,枝桠疯长,挂满了红绸,有些低了的红绸,风一吹就飘到了人脸上。谢容抓住颊边的红绸,上面写着——抓到了就cpdd。

“……”你特么广撒网还挺好,谢容无言的松开。

“弟弟,准备写什么?”薄宴递给他红绸和黑笔,笑着看他接过,“人家求的都是姻缘,你说我们还能求什么?”

他嘚瑟得太明显,谢容呵笑了声,不知怎么着,就看不惯他这贱兮兮的欠抽样,“照样求姻缘啊,还能求什么。”

“求姻缘?”

薄宴脸上一滞,“容容,我们不是…”

“薄宴,我问你现在婚姻是不是一妻一夫制?”谢容皮笑肉不笑,“我妻子呢?”

“在这呢。”薄宴不要脸道,“人就在这。”

“那行。”谢容拔了笔帽,作势要写,“我再求个夫。”

还没写手里的红绸连带着笔让薄宴一把夺了过去,薄宴气笑了,“你亲自写多累,别写了,我都能满足你。”

谢容不听他的,抱臂冷冷一瞥。

就这么不吭声。

薄宴握紧了红绸,还一妻一夫,把他能的,他不能这么惯着谢容了。

十秒过去。

谢容冷冷转头,留个冰冷的侧脸。

薄宴低头看了眼手中的红绸,心神不宁,他的话是不是太冷漠了,太凶了。

又二十秒过去。

谢容开始看菩提树上挂着的红绸写了什么。

薄宴不免动摇,弟弟年纪还小,花花世界诱惑太多了,怪他做什么。

不就是写几句话,真要有人出现在谢容身边,他还怕处理不掉么。

谢容正把附近挂着的红绸翻来覆去的看,手上就被人塞了块红绸,他挑了挑眉,明知故问,“这什么意思?”

“写吧。”薄宴叹气,他还能拿他怎么办。

谢容是写了,不过写的却什么求夫的话。

他写——

“岁岁长相守,岁岁有今朝。”

谢容将红绸挂在了枝桠上,指尖拂过上面的字,清冷的眉眼柔和下去。

他觉得他找到想求的人。

确实如薄宴所说,没什么可求。

那便愿,往后皆如此刻。

……

挂完红绸,工作人员将嘉宾们带到重光寺的一处香房内,进行秘密来电。

谢容刚坐下,他手边的电话就响了,工作人员一脸“这也太急了”的神情,仿佛看不下去了,对谢容打了个手势就出去了。

弹幕也在嘻嘻笑,实时剧透薄宴在那边的表情,乐得不行。

“容容?”

那头传来低笑声,似是在抱怨,“我刚听工作人员说,这就五分钟的时间。”

“这么短能说个几句话,陈导这是省话费?”

谢容放松地靠在椅子上,听他吐槽陈导就笑,“小心一会给你穿小鞋。”

“穿吧,哥最后给他个机会,再不来,明天就结束了。”

然后两人开始讨论起了如何反向穿陈导的小鞋。

【陈导:危!!】

【论我在恋综听他们要给上司(应该算吧)穿小鞋。】

【倒反天罡!】

两人聊了几句说的全是什么营养的话,听在网友耳朵里却一本满足,哎呀这就是小情侣么,甜甜甜。

到了后面还是工作人员提醒,薄宴才说,“容容一会菩提树下见。”

“你这是拐我走吗?”

“有这个荣幸吗?”

他翘了翘唇角,故意拖长了时间,吓一吓对面,才施施然道,“可以。”

还挺坏,薄宴笑了声,挂断了电话。

几乎是刚挂断,谢容手边又打来了新的电话。

他顿了顿,接了电话。

对面只有细小的呼吸声,谢容却一猜到是谁,“盛北。”

“嗯,是我。”盛北轻声道,“我刚才一直在打电话。”

谢容:“久等,那会在忙线。”

“不久…”他们默契的不提那是谁,彼此却心知肚明,盛北拿着电话的指尖泛白,嘴角溢出苦笑来,“我总是这么晚…”

“容容,有些话我不说是不是就再也没机会了。”

盛北眼睑下垂,语调很轻,“…其实最初…我其实是讨厌你的,你让我觉得…很多事情,不是没办法办到,而是办不到的这个人是我。”

他做了那么多,几乎赌上了全部也没让薄宴侧目一下。

可他只是一个照面,就取代了他全部的努力。

爱情不讲道理,它讲究这个人是谁。

所以尽管盛北无数次告诉自己,他接近谢容,抢走谢容都是为了薄宴,可却忽略不了心底的悸动。

他喜欢上了谢容。

一个本该一直讨厌的人。

如果他能一直讨厌对方,他就不会这么难受,他会一直针对他、厌恶他,而不是…求而不得。

太多的话,盛北说不出口,直播间无数的目光也让那些话只能埋于心底。

他仓皇无力地攥紧了指尖,如同那天在跳楼机上,百般张嘴,却只唤他名字,“谢容…”

“嗯。”对方说,“在听。”

“谢容…谢容…”

眼底起雾,盛北低着头,镜头始终拍不到他的脸,只有一声声的呼唤,次次必有的回应,仿佛是那个五分钟再现。

心跳失衡,至痛至烈。

盛北想说,我喜欢你,我喜欢的不比薄宴少,能不能先别和薄宴在一起,给他一个机会吧,他会…他会…

当眼泪落下的那刻,盛北恍惚间,听见自己平静的声音,“…我们还能做朋友吗?”

他不说喜欢,上一辈子好像用光了勇气。

临到头,竟什么也不敢说。

盛北说,“我一直拿你朋友,我还没有过什么很要好的朋友。”

盛北还说,“我会是个很好的朋友,随叫随到,我对朋友很好的,我特别仗义,我永远会站在这一边。”

盛北语无伦次着,说了太多太多,他想,做朋友吧,世上最稳固的关系是朋友不是么,他也许会经历很多个恋人,身边的人来来往往,可他会在,他会一直做为朋友的身份在他身边。

“可以吗?”唇角颤抖,还是执着地寻求一个回答。

那边沉默了会,“可以。”

或许是察觉出他隐晦的心思,谢容声音淡淡,“也祝你找到喜欢的人。”

盛北扯了扯嘴角,想哭又想笑,他还真敏锐,薄宴还真是好运气,他也真是…好差的运气。

再也不会有了。

得不到他最想要的,他就一直等。

五分钟结束,盛北在那坐了好一会,双目失神的发着呆,过了好半天,他听到了工作人员的声音,好像在说导演派车接他们回去了。

他说,“好,我知道了。”

“那个,擦擦吧,镜头已经关了。”

一包纸巾递到跟前,盛北看到了工作人员眼底的同情,恍惚间抬手,摸到了一片湿润。

看来比起笑,他注定要先流泪。

“谢谢。”盛北没有接过。他看向窗外,佛香袅袅,菩提参天,红绸随风铃而响,菩提树下的两人相视一笑。

他们之间温情脉脉,仿佛插不进第三人。

“我没事的,车来了吗?”盛北移开视线,双眼微红,语气平静,“我想先回去了。”



菩提树下,薄宴刚看完谢容写的红绸,整个人志得意满,腔调散漫,“看来弟弟还是舍不得让我难过。”

“唉,还好你没辜负一个传统保守的好男人,否则我也只能每晚哭一哭了。”

谢容啧了声,“你是真好意思说这话。”

“是不是得改名叫你薄黛玉了?”他调侃道。

薄宴摸了摸下巴,“不太适合我,不过我家那个要是变心,我不介意当薄姜女。”

这是要哭倒他家?

小财迷谢容绝不允许,眉头一皱,掷地有声道,“放心,绝不可能有。”

薄宴笑了下,满是得意。

就听他补充,“有也不会让你知道。”

薄宴:失去笑容.jpg

欺负他一下,谢容很满意,叫他嘚瑟啊,余光瞥到满目红绸,“你看了我的,还没问你,你写的什么。”

薄宴幽幽看他一眼,“你猜呀?”

谢容提步就走,主打一个冷酷无情。

薄宴甘拜下风,拦住他,举手投降,“说说说,弟弟对我耐心点嘛。”

他话说得不正经,俨然也没把谢容的“冷酷”放在心上,直到念到红绸上的字。

“听说种这棵菩提树的了悟大师,昔年愿望是长伴君王身侧。”

“那我希望,长伴你一生。”

从春光乍破走到暮雪白头,此生、永生,皆长伴于你身侧。

薄宴勾唇笑起来,弯下脊背,低下头,装模作样的屈指敲了敲,好像在敲他的心,笑意散漫,“弟弟,开门,系我。”

啧,狗东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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