『如果章节错误,点此举报』她吃了饭后,便出去查看那些之前病重的士兵的情况了。
他们都知道是北疆给他们下了毒,可却只以为他是打不过使阴招,并不知道他真正的目的。
云珞珈知道这是君青宴他们在保护她。
拿到解药之后,药王就带着人给他们熬药,如今大部分人已经康复了,还有些病的太严重,身体损伤到了不可逆的程度。
这些人虽然是服用了解药,但身体已经很弱两人,只能临时活下来,日后还会收到后遗症的困扰。
云珞珈去看了这些人,询问了他们有什么想要的。
无法对他们的伤害逆转,只能尽所能的去补偿他们。
她无法原谅夜承宣,可是夜承宣已经死了。
虽不是她亲手所杀,但却也是因为她而死。
“陛下说会让他们早些回去,给他们日后衣食无忧的保障。”
云珞珈正看着旁边咳嗽的面红耳赤的人发呆,身后忽然传来了云峥的声音。
云珞珈回头,看到了走到了她身后的云峥。
云峥看起来比之前瘦了一些,但如孟清澜所说的一样,精神看起来好多了。
他看着云珞珈,眼中满是无奈和心疼,“二哥知道你最重感情,心思最是柔软,也知道你心里难过,但是人得往前看。”
“有些事情不是个人可以控制的,你为了给将士们换解药,牺牲了太多了。”
云珞珈其实有些不太明白云峥的话。
她有些疑惑的问道:“这话何意?”
其实她回来算起来也有两天了,只问了君青宴怎么认出那个云珞珈是假的,却没问他如何处置了北疆的长公主。
她回来的这两日,也没有听到有人提起过。
现在听云峥的意思,这其中似乎是有什么跟她想象的不一样。
不过看云峥的样子,似乎他并不知道这其中的缘由。
若是想知道这其中发生了什么的话,还是要等君青宴回来亲自问他。
云珞珈正想的出神,忽然听到了有捷报传来,“报!”
“前方大获全胜,陛下命左翼将军带领众将士迁移营帐五十里。”
有士兵大喊着朝云峥这边跑来。
听到捷报传来,整个军营都沸腾了起来,就连那些身体不适的士兵,都忍不住欢呼了起来。
他们似乎是找到了倾泄最近压抑情绪的出口,欢呼声越来越大,一声高过一声。
从最开始的澧朝必胜,后来变成了战神威武。
高昂的情绪是会传染人的。
云珞珈心里的阴霾也因为他们的欢呼声一扫而光。
澧朝的将士们这段时间确实是太过于压抑了,如今君青宴带头打的一场胜仗,无疑是给了他们一束最耀眼的阳光。
这一束阳光足以赶走所有的阴霾,照亮他们内心潮湿发霉的角落。
云峥大笑出声,对着旁边的士兵下令,“哈哈,好,好,传本将军的令,军营迁移五十里。”
那士兵领了命令,开始把云峥的令高喊着传下去。
听到大家的笑声欢呼声,云珞珈也忍不住露出了笑意。
她转头跟云峥说道:“二哥不用在这陪我了,先去忙去吧。”
北疆的大军虽然是撤兵了,但定然还是会留下一些将士镇守边境的。
君青宴这一战赢了是必然,但也彻底断了北疆士兵撤退的路。
北疆士兵没有了粮草,本就溃不成军。
倘若回头迎战,必输无疑。
可若是他们不战而退,也无法从如今士气高涨的澧朝将士们手下逃脱。
而且他们的主帅夜承宣也不知所踪,群龙无首,必然溃不成军。
这一战,北疆必败!
云珞珈知道要迁营,亲自回去收拾了。
她只知道君青宴带兵亲征,还没来得及问他是不是一直要在这带兵亲征。
如今朝堂稳定,云华序带着几位大臣完全可以处理好朝堂的所有事情。
可是如今朝中储君未定,皇帝一直在边境带兵,把朝政扔给丞相总归是不好的。
不仅是对君青宴不好,对哦云华序来说也不是什么好事。
经历了一场生死,云珞珈如今特别的想念在皇宫的孩子们。
宫中虽然是安全,可她想到孩子,还总是会感觉到心慌。
她准备等见到君青宴,问问他的计划。
倘若他暂时不准备回朝,那么她等着徐中铭的伤好些了之后,就先回去京都。
云珞珈坐在马车上,开着车窗看着冰天雪地的外面,手里拿着一壶酒,望月饮酒。
旁边的江离忧和孟清澜对视了一眼,都叹了一口气。
云珞珈以前是个很开朗的人,可自从来了边境之后,她们几乎是再也没有看到过她的笑颜。
她们知道每日看着有人死去,真的很难笑得出来,可是她们真的很怀念以前那个云珞珈。
之前是因为疫病云珞珈操心,可现在疫病已经全部都好了,而且澧朝大军也打了胜仗,可她们看着云珞珈似乎还是不开心的样子。
江离忧担忧的看着云珞珈问道:“今日打胜仗了,师父为何不开心?”
闻言,云珞珈回头看了她一眼,转头看向外面轻叹了声,“开心?打了胜仗确实是该开心的。”
可她的心被名为愧疚的情绪死死缠绕着,几乎喘不过气来,如何能够开心的起来。
午夜梦回,她想到那些病死的人,还有徐中铭的手臂,都是会惊醒的程度。
她知道人得往前走。
可是明白归明白,她暂时还做不到忘记这一切往前走。
也许,这种亏欠与愧疚,会缠绕着她一生。
她叹息了声,提着酒壶往嘴里倒了一杯酒。
她知道,这是夜承宣留给她最残忍的惩罚。
大军走了许久,久到云珞珈喝多了,整个人昏昏欲睡,依旧没有到达目的地。
恍惚间,云珞珈看到君青宴来了,看到了君青宴担忧的视线,感受到了君青宴的体温。
君青宴面带担忧的看着她,摸着她有些烫的脸,问道:“怎么喝这么多的酒?”
云珞珈看着君青宴,不知道该如何说,似乎也不太说的出口。
她只是看着君青宴摇头,摇的自己头晕,然后闭上眼睛低声说:“无事,我有些困了。”
那种心里有事却不知道如何说的感觉很不好。
她说完这句话就睡着了。
君青宴担忧的蹙眉,把外面坐着的孟清澜叫进来,询问了些云珞珈的事情。
最后的结果是,孟清澜也不知道云珞珈到底是怎么了。
君青宴知道了,让她难过的事情,定然是她不想说的事情。
是跟夜承宣有关?
因为夜承宣为了让她活下来选择牺牲自己,所以令她感到难过了?
亦或者,还是因为徐中铭因为她断臂的事情?
看着怀中熟睡的人,君青宴有些后悔当初答应她来边境了。
若是没有让她来边境,她便不会遭遇这么多的事情,便不会变得这般沉闷,难过到一个字都说不出。
他的小姑娘应该是意气风发,嚣张狂妄,却善良自信的。
不该是这样消极沉闷,隐忍不发,借酒消愁的样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