『如果章节错误，点此举报』顺着那道影子望过去，寒澈看到了那个不完美的女人——苏棠棠。
她绝不是他见过最美的女人，她也绝不是他见过最聪明的女人，但是却是他见过的最有血有肉的女人。她的杏眸定定地望着自己，栗色的瞳仁上覆上一层迷蒙的水光，似乎会随时随地汇聚在一起，从眼角化成眼泪，颗颗落下。
嘴角的血液……
他没有想过，她会突然出现，所以甚至没有来得及用手指拭去。
等意识到的时候，寒澈的手指几近颤栗地抹掉嘴角那抹殷红的液体，但却少了往日的镇定，多了几分仓皇，一点儿都不像聪明如寒澈，会做出的事情。
“寒澈……”苏棠棠见寒澈嘴角的那抹血液被抹去，但是他的脸色确实不好看，而且是很不好看！
在路上，她宁愿凌冽是为了惩罚自己无法回应寒澈，所以故意夸大其词，甚至是说谎来骗自己！
但是，现在，亲眼所见……
苏棠棠知道，凌冽没有说谎，一个字的谎都没说……
寒澈对上苏棠棠的眼眸，他微微眯了眯幽冷的眼眸，嘴角勾起一丝凉薄，用冷到不能再冷的话语说道：“是谁？是……凌冽带你来的，对不对？”
凌冽，这个叛徒！
凌冽，这个白眼狼！
寒澈虽然没有真的想让凌冽就这样一直跟着自己，但是他从未后悔过让他就这样跟着自己！
可这一刻，他何曾后悔！
凌冽为什么要把她带过来？
凌冽为什么要让她看到他如此不堪的样子？
他病了……
她来看他，这能改变什么？
“凌冽，你……”寒澈的手指抓着藤椅，指甲攥得藤椅扶手很紧，甚至连藤椅皮都被他的手指硬生生刮走一块。他从藤椅上站了起来，但他身体很弱，弱到他只是站起来没多久，又重新坐回了藤椅上。
凌冽就站在苏棠棠的身后，自然把寒澈的一举一动看在眼里。
他知道……
寒澈是真的动怒了！
但，动怒就动怒了！
凌冽原先觉得怕，怕寒澈动怒，就真的会把他从他的身边赶走，但是现在不会了。
动怒，至少让寒澈活得像个人。
整天雁过无痕，云淡风轻，似乎什么都不在乎，他把所有的一切都一个人扛着。
人都是感情动物！
为什么所有人都可以宣泄自己的情绪，只有寒澈一个人要背负一切！
凌冽的胸口起伏起来，然后垂下目光，一条腿跪在地上，接着另一条腿也跪在了地上，死猪不怕开水烫地开口：“寒澈，如果你真的不想让我再陪在你身边，那我会离开。但是，我一定要为你把她叫过来。从我跟在你身边开始，我能为你做的事情，就不多。现在，这一件，就当成是我为你做的最后一件事情吧！”
无论什么惩罚，他都接受。
即使是要他死，他都不会说什么二话。
只是，他不要寒澈再活得那么……压抑……
“滚——”寒澈站不起来，但是那双温柔的眼眸却变得凌厉起来，整个人散发出来的气息却比冰雪还冷上几分。